再说,她和苏洪远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,何必再去看他? 十二点多,陆薄言桌上的文件全部处理完,他把钢笔放回笔筒,抬头看向苏简安,她居然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痴痴的看着她,不等他开口,她已经站起来:“有点饿了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苏简安无暇回答,急急问:“越川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 就像她和陆薄言的婚姻,原本以为他们可以共度一生,可半生未完,他们之间就将要结束。
“苏简安在哪里?!”陆薄言打断护士,阴鸷的目光让护士禁不住的胆寒,忙忙替他查,很快就查出来,“她约了人流手术,现在应该正在3号手术室。” 韩若曦不屑一顾,“我只抽一种烟。”
“……”电话那头的沈越川愣了愣,“关方启泽什么事?我说的不是汇南银行同意给陆氏贷款的新闻,贷款的事情不是你昨天跟方启泽谈成的吗?” 一是苏亦承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,二是她身上的骨头一天比一天懒,渐渐迷恋上了吃饱就睡、睡饱又吃的生活,压根就没想过出门这件事。
苏简安找了路人帮忙,把手机交出去,兴冲冲的和陆薄言商量要用什么姿势合照,陆薄言不语,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,他的唇印下来。 他很听我的话,你记住这一点就好了。
她跺了跺脚,放开苏洪远的手走到苏简安面前,“姐姐,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和我妈妈,但你怎么能伤害爸爸?”说到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。 说完苏简安一头扎进厨房,从冰箱里拿了一份泡过的冷冻保存着的米,入锅加水开始熬,然后开始准备其他食材。
翻了几页,苏简安碰到一个很生涩的单词,懒得去查字典,就指着问陆薄言。 陆薄言被一股莫名的失落击中,把和自己的外形气质极度违和的布娃|娃拿回家,打包好搁在了柜子里。
回到病房前才发现苏亦承站在走廊边,她平静的走过去,说:“你走吧。我爸醒过来,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。从喜欢上你开始我就没给他争过一口气,总不能现在还气他。” “你是想说我低估了薄言对你的感情?”韩若曦用不屑的冷笑来掩饰内心的不甘,放下咖啡杯,目光里透出一股子阴狠,“好,我就陪你演这一出!”
不用费脑筋想什么新意,苏简安还一定会喜欢,有什么理由不送手表? 苏简安猛然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!
不用看苏简安都知道网上会出现什么新闻,无非就是“陆薄言和律师商谈离婚事宜;苏简安疑似狠心人流;知情|人士爆料苏简安已离职”之类的。 迷迷糊糊中,她梦到了苏亦承。
“我就说此女只是表面清纯!” 说着,江少恺递给苏简安一张复印件:“这是洪庆当年入狱时拍的照片。没办法拿到原件,我让人复印了两张。”
苏简安停好车上楼,按了1401的门铃。 是因为她天生就这么没心没肺,还是她……真的不爱他了?
苏简安摇摇头:“不能那样。” 言下之意,苏洪远根本不算是一位长辈。
意识再度模糊的前一刻,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。 聚餐,一定免不了起哄和喝酒。
几天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,知道自己会错失这周的冠军,所以这个冲击对她来说不算大。 “……”陆薄言不解的扬了扬眉梢,似乎觉得不可理喻。
陆薄言自然而然的接过来进了浴室,洗完澡出来,看见苏简安一脸无聊的趴在床上,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,他走过去,把她塞进被窝,在她身边躺下,这才问,“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 这个夜晚,似乎比陪着母亲在监护病房里等待命运宣判的那个夜晚还要漫长。
比面对蛮横固执的客户还要头疼。 “识相点。”沈越川好像看不懂江少恺的眼神一样,笑着故作熟络的碰了碰他的酒杯,“我们陆总现在只是需要和他的夫人谈一谈,你就不要去当电灯泡了,简安不会有事。”
但不消半秒,他已经冷静下来,沉着的吩咐:“让越川马上赶到工地,叫钱叔备好车等我。” 刹那间,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子cha进苏简安的心脏用力的翻搅,她比陆薄言更痛,痛不欲生。
她瞥了陆薄言一眼,唇角噙着一抹冷笑:“舍不得走?” 不过,只要能帮她,她不想管他是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