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 酒店内
“对,我听见了。”老洛轻轻叹了口气,“所以今天不管怎么费力,我都要睁开眼睛。” 她的脸色很差,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。
“我哥突然去英国到底要干什么?!”苏简安懒得再兜圈了,坐到陆薄言腿上盯着他,“是不是为了小夕?”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议论声:“陆氏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?不是财务危机了吗?陆薄言还有心情带着老婆来打球?”
今天来接苏简安的还是徐伯,她回到家,还是只有刘婶几个人在忙,陆薄言……也许又要到凌晨才能回来。 助理很快下来接她,领着她进了穆司爵的办公室。
也许,他不用这么着急着去找她。 他若无其事,苏简安也勉强松了口气,跟着他回家。
苏简安已经换了一身浅粉色的条纹病号服,惴惴然看着陆薄言,“这样子……真的可以吗?” 苏简安前所未有的听话,“哦”了声一溜烟进了浴室。
“还不知道。”苏简安说,“案子破了就能回来了。哎,你饿不饿?” “你说什么?”陆薄言的脚步猛地刹住,眸底阴云密布,“这段时间她不是在你家吗?”
苏简安……她明明已经和陆薄言离婚了,为什么还能这样左右陆薄言的情绪! 陆薄言的瞳孔剧烈的收缩,脑海中有什么惨烈的炸开,他不顾一切的豁然起身:“叫钱叔把车开出来!”
他小心翼翼的掰开她纤长的手指,刚给她掖好被子,就听见手机在外面的办公室响。 可是她只能看他的照片。
说完陆薄言就往外走,苏简安顾不上计较他的“暴行”,追上去无尾熊一样缠着他的脖子,俩人一路笑一路闹的回了房间。 她很清楚她没有伤害任何人,而现在不止是闫队长和江少恺,还有陆薄言和她哥都在帮她,她很快就能洗脱莫须有的罪名。
几个女人从镜子里看见她,纷纷噤了声,一脸尴尬的迅速离开。 苏简安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定,紧接着,一股浓浓的睡意将她包围,披着陆薄言的外套趴在床边,不一会就陷入了黑甜乡。
虽然不愿意,但如果老天要她死,这样的环境下,她似乎没有办法存活下来。 她转身离开,进了电梯就要下楼,可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,一双保养得体的手伸进来,电梯门又再度向两边移开。
刑警们在屋子里走动,拍照,做记号,而江少恺蹲在地上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 穆司爵上下打量了许佑宁一通,嫌弃的把她推向厨房:“我没吃晚饭,去给我煮点东西。”
陆薄言整个人被什么狠狠的震了一下,他不管胸口的疼痛也不管额头上的鲜血,去找三号手术室,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不能让手术进行,绝对不能! 他的话音刚落,苏亦承已经在车外了,只看见他穿过车龙里一辆又一辆庞然大物,轻巧的越过路边的围护栏翻上了人行道。
就像偷偷亲了陆薄言那样,她的心脏砰砰直跳,很快就手足无措起来接下来呢?谁来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? 尚未睁开眼睛,鼻端就传来熟悉的气息,她安心的在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,旋即,昨天的事情如数浮上脑海。
“你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。”苏亦承还是决定透露给苏简安一点,让她做好心理准备,“田医生说了,你的情况太严重,也许会影响到胎儿的健康。所以,其他事你就不要管了,顾好自己。” 江少恺差点哀嚎:“我又不生孩子!”
陆薄言对这答案非常满意似的,勾了勾唇角,“那回房间。” 穆司爵坐上轿车,车尾灯的光很快消失在许佑宁的视线范围,她却迟迟没有回屋。
病房里暖气充足,病床上还残留着他们的体温,暖烘烘的,苏简安却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钻起来,迅速渗透她的骨髓。 陆薄言用沉默来代表默认。
不告诉他,陆氏至少还有最后一线生机,他不必去冒险。 苏亦承望了眼窗外的蓝天,一时陷入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