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她走后,他就没再睡过这么安稳的觉。
沈越川笑意愈深,目光锐利如刀:“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,他怎么样都不关你事了吗?你回来干什么?刚才又在干什么?”
“只要你向陆薄言提出离婚,我马上就让阿泽同意贷款,不会引起陆薄言任何怀疑。”韩若曦一字一句,“否则,你就看着陆薄言去冒险和穆司爵合作吧!”
窗口外的黑夜似乎正在蔓延过来,绝望沉重的黑将她包围。
心脏好像被细细密密的线缠住了一般,痛得她无法言语,只有蹲下来抱住自己。
苏简安看得清清楚楚,陆薄言眼里的恨和怒统统在一瞬间褪去,只剩下绝望和自嘲,无穷无尽的绝望和自嘲。
最后分散了苏简安的注意力的,是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。
苏简安蹭掉脸上的泪水:“小时候苏家的大门都没能关住我。”
她朝着他点点头,紧接着就被带进了审讯室,先是单独和律师谈话。
扩音器里又传来空姐的声音:“请大家尽快写好想说的话,十五分钟后,我们的空乘人员将会收走。”
看着面前用来写遗书的白纸,洛小夕很有揉碎扔出去的冲动。
她认得那些人是财务部员工的家属,她刚刚才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照片。
苏简安感激的笑了笑:“闫队,谢谢。但这次,我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回来上班了,所以……”
跟陆薄言在一起这么久,她最清楚他有多警觉,哪怕烧得神志迷糊,但只要她动一下,也许立马就能把他惊醒。
猛地偏过头看向床边苏简安面朝着他趴在那儿,双眸紧闭,两排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,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像泼墨无意间洇成了一朵花。
苏简安突然红了眼眶。